时然🐚

凯源o

【舟渡】人质(一)

Fructose:

【【【1个bonus:更新了第五章,请查收√】】】




*长篇未完结,周更


*正剧向/剧情流/悬疑犯罪主题


*确定是HE


*别名“猜猜费总什么时候才登场”




人质




By Velonica




0.


 


愿有情人互相折磨,直到白头。


 


 


1.


 


“真够刺激,才出院就和我玩这出……”


 


“你还记得你才刚出院?!”蓝牙耳机里陶然气急败坏的声音让我猛地打了个哆嗦,“才刚出院你就飞车缉凶?你真当自己是好莱坞英雄片主角了?”


 


 


人在肾上腺素急剧飙升,神经高度紧绷的时候,会发生一种古怪的现象,好像五感都忽然之间通达起来,可以惊人地捕捉到极其丰富的细节。


 


就像我此时此刻一边把油门踩到了最底,一边瞥了一眼GPS导航,极快地在心里分析着逃犯所有可能的去路,一边迅速把陶然的电话切成同事的号码,呼叫接应。


 


而在这极度的紧张之外,我多余的敏感像一个失手打飞的网球那样在头脑里闪现——陶然这是怎么了?


 


 


我确实是刚刚出院,但陶然也清楚,这次住院我毫发无损,仅仅只是因为过劳而在案发现场忽然晕倒。没错,晕倒的时间是长了那么一点点……我醒来那天,看到床头的日历提示,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时空穿越了。


 


我失去意识整整十天。可是——


 


 


“也就十多天不上班,这帮孙子以为市局没人能治他们了是吧……”我把后槽牙磨得咔咔作响,反复放松攥住方向盘的手,还是紧张到手指僵硬。


 


来不及了。身体的本能已经先我一步作出判断。


 


这个通缉犯我查了他七年,偏偏这么巧今天让我在执勤路上遇见。这条野路通往城外,四周的车流已经越来越稀少。同事的后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上我们,而GPS上清清楚楚显示着,路的尽头,是燕城最大的一座化工厂。


 


“刺激……”我开始神经质地自言自语,不好的预感像一柄标枪那样直插进我的脑海,伴随着恍惚的疼痛,“真他娘的刺激……”


 


 


无论如何也要拦下来。我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,除了一辆白色的SUV正巧开在车后,已经看不到其他的车辆。陶然还在疯狂拨打我的电话,我扔掉不停震动的蓝牙耳机,横下心准备换挡拦车——


 


 


一定是十天卧床让我神志不清了。一个晃神之间,我看到一直跟在车后的那辆SUV猛地换挡,用一种自杀速度飞驰到嫌犯的车前,拦腰横在它前进的方向。


 


 


高速运动的车辆撞击发出的巨响,发动机爆炸腾起的火光,像一个熊熊燃烧的梦魇张着血盆大口,企图我把连人带魂吞吃干净。


 


 


我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里也有什么东西跟着一起爆炸了。


 


 


2.


 


“我他妈的就知道这个混蛋又要乱来!”


 


揉着太阳穴走进市医院的时候,陶然、郎乔还有其他市局的同事都已经到了。住院部熟悉的消毒水气味让我下意识耸了耸鼻子。


 


远远听见陶然骂人,我的脚步顿了一顿。我认识陶然十多年了,听他骂粗口的次数加在一起,一只手都可以数完。


 


“陶副……”肖海洋在一边拽了拽陶然的袖子,陶然这才回过头来,看见是我,脸色突然一僵,刚才还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的眼睛忽然之间染上了一丝慌乱。


 


“哎哟,这是怎么了。”医院果然不是什么正常地方,这种诡异的氛围让我舌头都快捋不直了,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,看把你们陶副急成什么样儿了……”


 


我故作轻松,伸手拍了拍肖海洋的脑袋:“怎么一个个都没活儿了,来医院当度假啊?”


 


“我们来看……”


 


“反正不远。”陶然忽然开口,他的脸色沉得就像病房惨白的墙壁,看得我心里莫名发凉,“犯人是要犯,多带几个人手以防万一。”


 


“以防万一......?”我有点瞠目,“他这不得撞成高位截瘫了,还防什么万一啊?关键是那个SUV车主怎么样了?那个人什么背景,怎么会莫名其妙帮我们拦车?”


 


“他没事,就是断了两根肋骨,还好歹徒最后把车降速了……”


 


“陶然。”我沉声打断他,抓住了他有点摇晃不稳的肩膀,“我没有问这个,我在是问你,那个人是谁?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?”


 


 


陶然抬头对视了我几秒。没有人说话,我在心里情不自禁纳闷道,市医院是个什么死气沉沉的鬼地方,为什么连郎乔今天都这么安静?


 


 


3.


 


“父皇,问询让我们来做吧。你才出院几天,回……”


 


快走到病房门口了,郎乔忽然朗声叫住我,伸手扯上了我的衣袖。


 


“你父皇就是闭关修养几天,离驾崩还早着呢。”我拿出皇室威严的眼神瞪着郎乔让她放手。余光之中,我看见陶然有点失魂落魄地跟在我们身后。


 


到底是陶副会心疼人啊,就为我追了个车紧张成这样……


 


瓷器打碎的声音狠狠扎了一下我有些涣散的思绪,像某根琴弦忽然在脑中绷断了一样。


 


 


没有向任何人确认,我看见了那个SUV车主。他正坐在病床上,失手摔碎的粥洒了一地,还在冒着热气。


 


出于莫名的敏锐,我觉得一定是他。这个年轻男人还像个学生,瘦削的骨架撑着不合身的住院服,领口露出一层层捆好的绷带,就像麦田里被乌鸦咬得破破烂烂的稻草人,看一眼就让人无端心疼起来。他长发过耳,肤色苍白如纸,深邃的一双眼睛微睁着注视我,好像随时都能涌出两汪眼泪那样深邃。


 


“你……”


 


“我来收拾吧。”肖海洋忽然哑着声凑上前来,蹲下去收拾碗的碎片。我一被这小子打断,忽然回过神来,一时不知道自己刚才原本想说些什么。


 


“我介绍一下吧。”郎乔说话的声音语调总是扬着,也不分这是什么场合就在这儿活泼,“这是我们市局的骆队,就是刚才驾车追嫌疑人的警官。”


 


她掉转过头看向我:“这位是刚才见义勇为帮我们拦住犯人的车主,他叫……”


 


“我叫周望。”


 


一直沉默的年轻人终于开了口。我发现他有一双天生的笑眼,说是美目流盼也不为过。只是微微弯了弯眼角,他刚才楚楚动人的憔悴气氛登时没了踪影,取而代之是一副陌生人客套时最得体的友好微笑。


 


“望是……守望的望。”


 


“骆闻舟。”我自报姓名,朝他伸出手去,可是周望愣了一愣,没有伸手。


 


“不好意思,手上有伤,不太方便。”他抱歉地又笑了笑。


 


这一刻近距离的对视,我忽然发现他脸上的古怪。他脸上的一侧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蜷曲的褶皱,颜色发暗,是一片面积很大的灼伤。


 


“这是……”


 


“我是赛车手。”周望应该是发现了我的打量的眼光,可脸上的笑容还是天衣无缝,“这伤是以前比赛弄的。今天本来准备去训练,正好遇上骆警官缉凶,所以就顺便搭把手。”


 


“你们赛车用SUV?还是车比人高的这种?”我下意识就追问起来。


 


“赛车用的车停在场子里,我一般不往家里开,警官。”


 


他对答如流,毫无一点被陌生人盘问时的不快。


 


 


说也奇怪,我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下见过这个周望,可是他这双笑眼,这幅瘦削身板,还有这不动声色的镇定,每一寸每一处都熟悉得令我汗毛倒竖。我飞速地开始检索自己的记忆,周望,周望,守望的望,守望……


 


剧烈的疼痛像冰锥一样,毫无征兆地扎进了我的头脑,我手无足措地惨叫起来。


 


“闻舟,闻舟!”


 


最后的意识里,我听到有人撕心裂肺地喊我的名字。那个声音既遥远而又熟悉,但我头痛欲裂,浑然无法想起究竟是谁。


 


 


4.


 


“要么你给我老老实实把它喝了,三天之内不准回局里。要么,我现在立刻打车带你去住院部。”


 


散发着诡异气味的棕色液体被重重摆到我面前。我的天灵盖像老师傅弹棉花一样,一下一下地扯着痛,看了陶然这幅老妈子做派,更是愁得叹气。


 


“我都说了我……”


 


“说什么?说你才出院两天就飙车追人,然后头痛发作到走不了路?”


 


我识相地闭上了嘴,端起药碗。骆一锅肯定也讨厌中药,高高挺起脊背,戒备地在房间里绕来绕去。这猫最近躁得很,也不像以前一样整天在猫爬架上发懒,在房子里到处走来走去的。


 


我端药的手忽然停住了。


 


“陶然,我家以前有猫爬架吗?”


 


“嗯?”陶然显然还在气头上没冷静下来,“没有啊,怎么了?”


 


 


又是那种从天而降的不安,像藤蔓植物一样紧紧缠住了我的喉咙。我赶紧把碗里的苦药一饮而尽,冲人的酸涩让我的注意力暂时分散了片刻。


 


“城西那条野路——”可我的嘴好像不由脑海控制了,下意识问出了心里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,“真的通向哪个赛车场吗?”


 


“怎么还在管这个。”陶然又是动作一滞,随即收起我面前的碗,转身走向厨房,“你先管好自己的头痛病成吗?”


 


 


骆一锅还在客厅里四处走个不停,喉咙里低低地发出带有警戒含义的呜咽。我后脑勺的疼痛像钟摆一样,循环往复地晃动。疼得久了,反而让我越发清醒起来。


 


赛车手?见义勇为?


 


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陶然的背影。今天我追通缉犯的时候,开的不是警车,也没有挂警示灯,周望一个路人,怎么会看出来这是警察在追通缉犯人?


 


 


一个二十才出头,瘦得纸片一样的年轻男孩,是什么让他带着无惧死生的勇气,以那样形同自毁的车速上前拦车?


 


 


5.


 


我很听陶然的话,老老实实地回了住院部。


 


不过,不是去办理住院。


 


我搂紧了身上的风衣,长期塞在衣柜底层的旧衣服带了点霉味,但至少在乔装假扮上还是有些帮助。周末早上的市医院人来人往,我打车直接到了住院部,堂而皇之地走上楼去。


 


 


我已经察觉到自己会在思考特定事情的时候头痛发作。反反复复看过这次住院的病历,把医生龙飞凤舞的笔迹都一一研究了,还是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。


 


十天。短短十天的时间,发生了什么要让整个市局合力把我蒙在鼓里的事情?


 


就从你开始吧……周望。我下定决心,不管出现什么生理反应都要查个究竟。


 


 


“真的没有,警官。我们还有很多病人要接待,您体谅一下。”


 


护理中心的小护士急得话里简直都带了点哭腔,我回头看了看排队在后面等着咨询的一堆老弱病残,焦躁地啧了啧舌。


 


“真的没有?要不你查一查邹,或者其他同音的什么字……他的名字叫望,守望的望,真的没有?”


 


“实在没有,要不然我把这天的住院记录都打印给您吧,您上后面办公室等等好吗?”


 


“好。谢谢你。”我觉得自己的心上像挂了铅锤,直直地从胸腔里往地心深处砸。


 


 


是哪一个“周”?我真恨自己没把话问清楚。陶然已经连着几次不回我的微信和电话,只要问起这个可疑的周望,每一个人都像嘴让人缝上了一样沉默——他妈的,还管我叫骆队,现在还当不当我是你们的顶头老大了?


 


如果不是这个“周”,还有什么字发音一样……周……洲……


 


 


舟。


 


 


——我想我开始迷恋上头痛的感觉了。那是答对正确答案的时候,身体发出的、充满兴奋的、红色的警报,在我的海马体里疯狂地尖叫。


 


 


舟……望。守望的望。


 


 


我整个人,从天灵盖直到脚趾尖,都开始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。


 


 


“骆警官!”


 


这声高声大叫如雷贯耳,我整个人都在高度应激状态,心念电转之间就意识到大事不好,根本来得及管是谁在叫我,立刻撒腿就跑。


 


“骆警官,骆警官,你别跑啊!骆警官!”


 


 


TBC








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
突如其来地转变风格√


这次要做一直以来想做的事。不为任何人喜欢,只是为了自己心里的热情,而写作。不论有没有人看都会坚持写下去。


提纲写了一个下午。可以说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写长篇,改变零碎的文字风格,作连贯的叙述。


本来说好备考不写文,每天在实习和复习中转换还是太疲惫了,到头来写字已经变成我唯一的放松......不论好坏都会努力下去。




欢迎大家无奖竞猜故事的真相√


标题叫人质其实暗示了很多剧情,可结局一定会是好的。




感谢阅读。非常非常非常感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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